在这最不美好的时候，霍老爷子的电话过来了，程子安松了口气，霍家出了意外，他和白秋所有隐晦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白秋一个人无法接受自己做决定，但无可奈何，程子安坚持离开，他临走前说：「如果你要堕胎，我陪你去。」

等他到了霍家，老去的人躺在摇椅上面摇摆扇子，但有时候，他看着总觉得老人让人觉得心酸。

他安然的样子轻轻的皱了一下，几层的皮也跟着颤动，他快掉光了睫毛，程子安短暂的渴望时光慢点。

「来啦？」听进来的管家说，霍老爷子半夜突然闹腾要看法国梧桐，唐若初将他直接送往医院，得出的结论是霍老爷子可能要得阿尔兹海默。

听说霍老爷子清醒后得知了这个消息，把自己关在门内一整天。

可能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位爷子还是让管家把法国梧桐移栽到了花园。

唐若初头疼。

她昨天刚接到别人的暗示，说让她介绍一下认识市里最好的校长，然后就听到霍老爷子倒地的消息，在老宅忙到了现在。

醒来还要听客户经理战战兢兢的汇报任务目标，霍老爷子在那边气喘吁吁的说着控制风险，管家脸挺扭曲的，就怕霍老爷子一个喘不过来。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唐若初也只能让程子安过来转移一下霍老爷子注意力，让霍老爷子过好简单的每一天，别操劳了。

但是程子安那男的来之后又像以前一样天天盯着她，走哪盯哪儿，唐若初膈应，避开了他，但程子安今天的眼神比以往都吓人，唐若初都以为他被甩了。

但过不了多久，唐若初觉得程子安状态不对，问他：「怎么了？」

程子安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付房费？」

唐若初道：「都是亲人。」程子安听到这句话，也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个理由真够牵强的。

但确实是这么回事，可他也是觉得怪怪的。

房间就是大，唐若初和程子安面对面坐着，都感觉有回音。

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程子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她旁边靠了一下，虽然是亲人，唐若初退让了一步，她不习惯他的靠近。藲夿尛裞網

但也因为靠近，他才发现她似乎有些疲惫了。

她外面套着一件月白色披肩，身上贴着旗袍，脖子上是霍云祁从国外特地带回来的一条钻石项链，手上经常戴着的绿宝石戒指现在不见了，盘起在脑后的头发有了几丝凌乱。

整个人看上去依然让人觉得不可亵玩得圣洁，充满了知性与优雅。

就是这样高贵优雅的她，让他更加拘谨。

「我就稍微问一句，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也可能是我搞错了，又或者我是出现了幻觉，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我们能秉持着友好理性的原则，我只是本着对于宇宙本质的伟大探索以及求真务实精神发问:我哥把你照顾得这么差？」

「嗯？」唐若初问。

程子安小心翼翼说道：「你都有眼角纹了。」

唐若初微微抽搐：「笑的。」

程子安嘀咕：「我可从来没见过你笑过。」

唐若初回道：「那是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