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勇郡王这一路看似随和可亲,可到底出自天家,骨子里的自负高傲绝不缺少。这一次,勇郡王信心满满、胜券在握,已然把剿匪当成大功记录在册,可他前去的目的,却是阻止勇郡王,不仅不能剿匪,反而还要把人保护起来,作为扳倒犯下通敌卖国、屠村灭族的幕后凶手的重要证人。
当他赶到时,大雨虽已停歇,可情势却千钧一发。勇郡王立功心切,根本不受山匪要挟,也丁点没有要顾及被五花大绑带到阵前的崔进和孟话的意思,反而一挥手,便要万箭齐发。陆横顾不得别的,大喊住手后,策马奔到勇郡王跟前,尽量简短的把复杂的情势讲与勇郡王。如他所料,勇郡王虽碍于情势不得不答应退兵和解,可看向他的眼神,却冰冷阴森,显然已记恨在心。
却此时,山匪那边有人突然放出冷箭,目标正是勇郡王,危急时刻,陆横来不及思索,只能挡在勇郡王身前,替他挨了肩膀一箭。也因此,勇郡王有了借口,立时发话出兵剿匪,双方战成一团,死伤众多。最后,还是陆横忍着肩膀疼痛,与蒋琼一道,极力阻止,才算平息战斗,保住剩下的山匪证人。
令他惊讶的是,高县令的儿子,高松,却真有其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让崔进恨的牙痒的小捕快。而在他一番审问下,更加惊讶的得知,高松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仅不知道,居然还在县衙里当了几年的捕快,若不是他的亲舅舅找来,只怕要就此稀里糊涂过一辈子。这之后,得知身世的高松便与娘舅一起,一个假称山匪头子,一个以捕快身份为掩护,千方百计打探消息,收集罪证,以期有朝一日,为高县令洗刷冤屈。
只是,令陆横在意的是,高松那个一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娘舅,似乎并不寻常,从他不经意露出的口风看,这位娘舅之所以能有如此能力帮助高松,背后一直有人指点。甚至他们甘愿冒着被杀被灭口的风险与官府和解,也是受人点拨。
高松娘舅曾不经意道:“那人说过,陆大人与孟大人光风霁月、大公无私,绝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能帮我们伸冤的,也只有陆大人和孟大人了。”
对他与哥哥如此了解,这背后怂恿之人,看来也不简单。
“二爷肩上的伤口虽当时处理过,毕竟粗糙了些,小的要给二爷重新包扎上药,二爷,是移步到外间还是?”
常十小心问道。
“就在这里。”
陆横看着床上躺着的孟燕行,淡淡道。
常十没敢再劝。
孟爷遭遇暗算还在昏迷,二爷这是打算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若不是他提醒,只怕连肩膀的伤口都想不起处理。
正在这时,常八匆匆进来,神色凝重道:“二爷,大事不好,据探子回报,红土村的人俱已被崔尚派人接走。”
陆横挑眉,原来一直住在红土村的那些汉子,是崔尚的人。
难道,怂恿高松等人的,也是崔尚?
陆横想到此处,可随即便自己否定。不,若真是崔尚,他没必要再弄一出剿匪的戏码来。
这场闹剧般的剿匪,最大的作用,便是让勇郡王颜面尽失,极为尴尬,不仅没有功劳,反而差点坏事。
作为天家钦命天使,能力不足,难以服众。
勇郡王失利,最大的受益者,能是谁?
陆横脑中浮现出一张从前一脸蠢钝,如今一派清雅的面孔。
四皇子萧珉。
***
崔尚满以为他劫走许青云的事乃是隐秘,却不想他前脚刚把人秘密安置在知府衙门,后脚便听下属来报,道巡抚胡万年亲自带两队人马过来,扬言要保护他和证人的安危,绝不再让宵小之徒得逞。
对着笑得一脸诚挚和善的胡万年,崔尚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难受。
没想到,他崔尚也有要被人强行分走一杯羹的时候。
现在,他多少体会到当他当着孟燕行的面劫走许青云,孟燕行那种憋屈吐血的心情。
“真没料到,竟是诚王!”
胡万年满脸唏嘘,一副才得知真相的模样。
崔尚心底嗤之以鼻。
他不过来西安任职三年,便已多少窥探到红土村的秘密,他胡万年在山西府任巡抚六年之久,他就不信他一点异常都没察觉。不过是觑诚王势大,不敢抻头罢了。而如今眼看诚王被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必然自身难保,此时踩上一脚,不仅没风险,反而还是大功一件。
老狐狸!
胡万年心满意足离去,却仍留下两队人马,前前后后,把个知府衙门围得密不透风。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不过是要确保崔尚不会甩掉他独自带着许青云进京领功。
崔尚气得肝疼。
“来人,送信给陆横,道我有要事相商,请他与孟大人,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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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力不够,有些不完美的地方,见谅哈。
今晚有事晚了,本来还以为能坚持住日更的呢。
提名:此地图中最憋屈者:蒋琼是也。
蒋琼:凭什么我最憋屈?
众:连自个干嘛用的都不知道,你不憋屈谁憋屈?
蒋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