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也笑,“相必你们有许多共同语言吧。”
他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整个人从骨子里透着冷冷淡淡的意味,空气中都好像跟着添了一分冷意。
“不过是闲话几句罢了。”赫连焚笑得温雅。
叶暮看着他这模样,再次确定他和赫连清应该换一换名字才对,便笑道:“那魏王就同我说说你们都闲话了什么吧,看你们那么开心,相必是些有趣的事情。”
赫连焚敛了笑意,脸色也有些不好,听着太子的语气,好似把他当做那逗人开心的鹦鹉八哥,而且太子说话语气虽温和,内里却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赫连焚听了,一时也觉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刻,不说早就满目怒火的赫连清,就说一向表现得温柔谦和的赫连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太子这是把他们当做什么了?
用来逗乐子的徘优优伶吗?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久久不见有人回言,叶暮扫了一眼三人,淡淡问道。
赫连焚又扬起了笑脸,拱手道:“不过是些寻常问候罢了,说过即忘,可没法学给太子听。”
“这样啊?”叶暮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赫连焚就只当事实果真如此,眉目温和,笑意盈盈,不见心虚。
“太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赫连清扯了扯嘴角,冷冰冰地问道。
闻言,叶暮分了一抹视线给他,说:“怎么?齐王急着出宫吗?”
“呵。”赫连清冷笑,“太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这么亲亲密密,笑意盈盈的,跟咱们几个关系多好似的。”
叶暮挑眉,目光全移到了他的身上,赫连焚两人也不由注视着突然爆发的他。
赫连清也没让三人失望,“谁不知道谁啊,一个个心里不知道都在想着什么,面上笑得再好看也遮不住那些脏心烂肺,也不知道你们非要弄出兄友弟恭,君臣一心的样子有什么意思,也不觉得恶心得慌。”
赫连焚与赫连云没料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因惊愕呆在了原地。
叶暮却不以为意,说:“孤觉得挺有意思的。”
同时,赫连焚道:“齐王心情不好,一时说错了话,还请太子见谅。”
说话时,他也听到了叶暮说的话,便怔在原地,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怎么也没料到赫连清和叶暮两人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在他所受到的教育里,便是再厌恶一个人,也要做出和和乐乐的假象来,当然,这仅指与他地位不相上下的人。
而赫连清也不愿接受赫连焚表现出的好意,“用不着你请罪,你还真当自己是宽厚温和的长兄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本就是你的兄长!”赫连焚忍怒,皱着眉回道。
“嗤。”赫连清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不喜欢太子的高傲,也看不惯赫连焚整天一副宽厚兄长的模样,动不动就在人前替他说好话,好像他真是个好兄长,特别疼爱弟弟们似的。
“你要真觉得自己需要尽到兄长的责任,怎么不规劝规劝太子?怎么不让你岳父尽心帮助太子?”
赫连焚黑了脸,瞪视着他。
叶暮笑着看了他们两眼,转而又注意起一直不动声色的赫连云来。
赫连云站在赫连焚身侧,微低着头,只露出半张脸,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多么的温顺不起眼。
也难怪众人都看走了眼,一直都把他这只狼当做了羊来看待。
说起来晨国皇室的基因甚好,皇帝的这些个儿子都生得不错,但是,赫连焚、赫连清和叶暮以及他们的几个弟弟都长得温雅如玉,带着翩翩公子的模样,赫连云却是不同,他的五官更为深邃,高鼻梁,深眼窝,薄嘴唇,特别有言情男主霸道总裁的感觉,而皇帝不喜爱他,正有两分他这种容貌的关系,叶暮初见赫连云时,也觉得他站在几个皇子之间,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更觉得难为他能以这副薄情寡义的模样扮出平日里沉迷山水画作的性情。
就在叶暮打量赫连云的时候,赫连焚已经同赫连清吵了起来,更准确来说,赫连焚一直在被赫连清嘲讽讽刺,说得他的脸色在黑红青白中来回转换个不停,偏赫连焚又一直记得自己立下的谦和温厚人设,没法与赫连清针锋相对,只能忍受着赫连清拿他发泄个不停。
而赫连云一直面色不改,安心做着他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