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淮吃着香甜的糕点,坐在屋顶上开开心心地数星星。
夜风挽起她雪白的长裙,两条白皙笔直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将黑色的夜空割开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初始口子只有拳头大小,逐渐的口子向周围膨胀,变成一进院落那么大。
她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
天上的口子不仅没消失,反而出现了画面,里面有个年轻女子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
白鹤淮舔舐嘴角的碎屑,嘟囔道:“今天试的药没有幻觉功能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本想找个人问问情况,一扭头发现四周空荡荡的。
“狗爹!苏暮雨!朝颜!”
无人回应。
白鹤淮三两口啃完手上的糕点,起身跳下屋顶,决定不理会天上的东西。
“苏暮雨,我不想死!”
凄厉的惨叫声钻进耳朵,她脚步一顿,脑袋懵懵的。
这好像……是她的声音。
她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怎么会死呢?
医者见惯生死,可真涉及到自己头上,做不到淡定从容。
白鹤淮鬼使神差地转过身,伸长脖子仰望天空中的白色大口子。
那个大口子里的画面跟走马观花灯一样,一幕一幕地变换。
幼年父亲离开,母亲早逝,自己拜入药王谷学医;师父离世,师兄教导她医术,两个师侄夜鸦和小百草照顾她衣食起居。
长大些,师兄不在了,夜鸦为复活妻子盗走药人之术,开始修习诡道。
小百草留守药王谷家业,她忍耐不了清苦的生活,定居钱塘。
暗河内乱,她结识苏昌河和苏暮雨,找到狗爹,收朝颜为徒……嗯?
看到这里,白鹤淮觉察出一丝异样。
上面的情景全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但不知怎得,大家皆在,唯独缺少月合妹妹。
“小月亮去哪儿了?”
低头瞥了眼自己瘪瘪的钱包,她靓丽的小脸垮下去,“嘤嘤嘤!小月亮,我的钱包不能没有你。”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鹤淮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地观看画面。
暗河内乱—影宗覆灭—唐门内乱——介入天启皇室争斗。
事件一样,细节上有些区别。
画面里,每一次都是自己放下女子的矜持,去追随苏暮雨的步伐。现实中,在她半恐吓半忽悠后,苏暮雨外出会征询她的意见。
她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是什么造成了两边的差异?
白鹤淮想不明白,放缓呼吸往下看。
鹅毛大雪的夜晚,自己药人之毒发作,濒临死亡。
危急时刻,一个陌生女子带走自己,并伪造自己死去的假象。
苏暮雨痛不欲生,从此对世间一切漠不关心,活得如同一具没有情感、没有知觉的尸体。
“是夜鸦害了我,与你无关。苏暮雨,你不要责怪自己。”
白鹤淮抬起手想摸摸苏暮雨,开解开解他。
夜空中的大口子好似知晓她的想法,嗖的变成书本大小,来到她面前。
白鹤淮瞳孔大睁,一股恐惧爬上心头。捏紧掌心,她悄悄往后移动。
大口子像是活的生命体,赶紧跟上来。
“啊啊啊!鬼啊 !”白鹤淮一蹦三尺高,摸出一根棍子就朝大口子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