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里的意味,张起灵也没多言,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来,喝酒。”
担心他会心生不快,封白伸手拍了下他肩膀,笑着端酒和他轻碰了下,随即仰头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张起灵也不含糊,这大半个月时间,跟着封白几乎尝遍了各种好酒。
全是水蝗从四处网罗而来,甚至许多孤品,连酿制之法都断了传承,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藏品。
若是放到外面,被那些嗜酒如命的人见到,万贯家财或许都舍得拿出。
只可惜,满窖的好酒,大半个月时间已经有数十壶进了封白的肚子里。
就连才接触饮酒的张起灵,如今也养刁了胃口,一般的浊酒烈酒都看不进眼里。
眼下见封白一饮而尽,他也没耽误,三两口,一滴不剩的将壶中酒饮尽。
醇厚的酒香气息在四周弥漫,封白又随手拿起一边的饵料,撒进身下的湖水内,很快便引来无数大鱼小鱼,竞相争食。
“阿白哥,你是不是知道我爹娘的事?”
盯着看了湖面许久,张起灵忽然抬头看向封白的背影。
瘦削挺拔,宛如扎枪。
虽只比自己大几岁,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如山般的沉稳感,让人不自觉对他产生信任。
这问题藏在他心里许久,也是通过只言片语推测而出。
“为什么这么问?”
封白并未回头,看似心境不变,但撒饵料的动作却是微微顿了一下,只不过随后就恢复如常。
“也许是直觉吧。”
张起灵笑了笑,却没多少笑意,反而透着一丝苦闷。
养父还未死去时,他年纪太小,对那些根本没有太多想法,等到想问这些时,却已经无人可问。
张家人甚至借此要挟自己。
如今终于有了一线希望,他实在难忍心绪。
“没见过,但是听过一些。”
封白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饵料盘,极目远眺了片刻,似乎是在梳理语言,从何说起。
“张家在雪区有一块藏海花田,世代由蓝袍藏人守护,雪山下有一座小山村,有人家祖辈行医,四处为人治病,那藏医有个女儿,叫做白玛。”
“白玛生性善良,随着父亲学会了治病救人的本事。”
“有一年,藏海花开,到了收获的季节,张家派出采花人,他的名字叫张拂林,在雪山之巅,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两人一见钟情。”
“没有理会张家的规矩,张拂林在雪区待了一年多时间,白玛也诞下了一个婴儿。”
封白慢慢的述说着,一侧的张起灵却已经是双手抱头,痛苦无比。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爹娘的事。
同时也知道了那片藏海花田,以及冰川下的棺椁。
“最多半年,我会带你去那里,找到你爹娘。”
这是封白的承诺。
……
自那天过后。
张起灵安心在木楼住下,只不过鲜少出门,多是一个人默默练武。
封白也是如此。
除去在湖边小楼修行外,另外的时间封白多住在湘江边那栋已经清扫出来的别墅内,和七姑娘过着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小丫头妮子也渐渐适应了在霍家的生活。
在学堂内安心读书写字。
至于封白所担忧的张家、汪家还有教堂那边,始终没有过多后续,日子趋于平稳,而时间也转眼就过去了半月。
到了和封思北约定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