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感觉到来自于她身上的热气,也感受到了她一直想要更接近一步的心情。想避开太显眼,只能在这种环境下静静等待着合照拍完。
肖浚注意到了陆习风正在主动接近程白,在他心目中,陆习风一直是谬斯女神一样的存在,虽然看起来温柔和蔼,但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中还是保持了她独善其身的底线。
陆习风很少主动这样接近一个人,程白或许是她很信赖很信赖的一个朋友吧。而肖浚也是因为陆习风熟知程白,所以选择让程白处理这项委托。
“大才子,把我拍的好看一点哦。”区从容搭在陆习风的肩上说,她有她的天真浪漫,像是从未从校园里走出来一般,带着她独有的魅力游走在各种前来问诊的阶层当中。
“ok。”肖浚看着取景框,将三个人的笑容永远地留在了被数字化定格的记忆里。
坐在靠近大海的礁岩上看风景,这里的渔夫全都收获满满,他们只要鲷鱼,至于无辜上钩的河豚只能乘着还没有完全死透之前重新丢回大海。这些东西让海鸟吃了也会害死海鸟。
看着几只河豚在礁岩上奄奄一息,区从容抓起来一只拎着看说:“这小东西其实挺可爱的,以前在做生理解剖的时候用的都是青蛙和鱼,就没有它可爱了。你们看,他们生气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把自己鼓起来,让攻击者感知到它的‘威胁’,吓唬一些小鱼小虾可能有用,但吓唬人类就完全没有用了。”
区从容顺手把河豚丢到了大海里,溅起一朵浪花。
天上却下来一个影子,叼住了那个浪花。
“哎?这老鹰怎么这么傻,别是抓住我刚刚丢下去的河豚了吧?”
幸好,老鹰扑了个空。
陆习风靠在区从容的肩头,在一片天蓝和海蓝里,她的肤色居然变的更加白皙。
“区医生差点谋杀一只老鹰,是不是,程白?”
程白淡漠的回答:“这不算,构不成犯罪的因果关系。”
“嗯?可我听说掏鸟窝也可能坐牢,麻雀还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陆习风问。
通常而言,如果别人在闲聊的时候问程白这些问题程白一概不会回答,她不作这些假设性的、毫无意义的、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的事情。
但她对于陆习风的这个问题却回答了:“大学生假期掏鸟窝的案子,不但要看客观定罪因素,还要看他的主观恶意,我国刑法的观点一直是需要主客观统一,因此,即使定罪,也要考虑情节的问题。”
陆习风探探脑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严肃。”
区从容说:“程小白的脾气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的一定会认认真真的。你们不要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下讨论这么倒胃口的话题啦。即使要讨论也应该讨论这个小弟弟的案子呀,程白,你打算怎么入手?”
程白觑了一眼站在稍远处望海的肖浚说:“还没想法,我打算等到回国之后看见了所有的书面证据再考虑入手的问题。”
“连你都这么迷茫,看来要找这个人果然是凶多吉少。”
“我是个律师,并不是侦探。严格来说这并不属于律师的受案范围,但一定要我接受委托,也还是有一点办法
的。”
“快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区从容好奇心上来了就问。
陆习风也觉得有趣,竖起了耳朵去听。
程白看他们俩这么有兴致,就解释说:“我现在其实对于章谱一无所知,但如果肖浚所叙述的一切都是真的话,章谱即将下落不明满四年,经过宣告后的确可以认定死亡,除非在这期间他能重新出现或者是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活着。肖浚让我来接手这个案子来处理他被宣告死亡的事情,我只能顺其自然,监督他死后的一切程序都合法合规,而不能在中间刻意去干扰什么。”
“这么说来我有个问题。”区从容摸着下巴思考。“肖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章谱被宣告死亡,对于肖浚而言难道真是他说的不想听见好友已经死亡的信息仅仅是想让他心里有个期待而已?这也太天真太简单了吧?”
陆习风说:“肖浚是个音乐家,总有他的一点执着。”
程白望着稍远处的肖浚,目光深沉:“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等我看了所有的证据材料之后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