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两人命运的纠缠,左雁有点心疼小姨娘,发誓帮她找个比达力更好的男人,飞凌霜回应他的只有无情鞭挞。
春祭过后没几天,飞凌霜从议事大会上气鼓鼓地回来,撩起帐帘就踢翻了一张木凳。左雁和侍女吓了一跳,正要问缘由,跟着进来了安迦。左雁下意识摸脸,还好,面具戴着呢。
安迦也不阻止妹妹发飙,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她撒完气了才劝道:“至于吗?你就当他娶个妾,这些年他娶的还少吗?”
想坐下的飞凌霜狠拍桌子,茶壶水杯都跟着震动,“娶便娶,我才懒得管。可他怎么能娶洛纱呢?谁不知道洛纱是达力的人?”
谁要娶洛纱?左雁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
“那达力都没说什么,你在气什么?是不是因为圣女的事?不想在父王那见到她?因为一见到她就想起曾经的圣女之争?”
“你放屁!”飞凌霜冲到安迦面前与其对质,“父王他好意思吗?你也说了,洛纱跟我一样大,我们同一天出生的,他怎么有脸祸害和女儿同般年纪的姑娘?!”
安迦一个错步滑到飞凌霜身后,脚下动作同时手已严实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呵斥:“不要命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飞凌霜扭动身体尝试挣脱安迦的钳制,未遂,只好用眼神向她的人求助。侍女们都怕惹火烧身,挤到纱帘后面当没看见,只剩左雁一个傻傻站在床前。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冲上去解救小姨娘之时,安迦的关注已不请自来,松开了飞凌霜,指着左雁问:“这人哪儿来的?大白天在你闺房待着成何体统?”
飞凌霜擦擦嘴,说:“那晚上待着?”
“少贫!”安迦扒拉开碍事的飞凌霜,径直走到左雁身前,用目光比量了两人的身高,又仔仔细细看他的脸......脸上面具未遮住的部分。左雁仿佛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任其观赏。
“看什么?哦,我知道了。原来那些传闻是真的,你果然是个断袖!”飞凌霜扯着嗓门喊,纱帘后面爆发一阵笑声。
安迦审视左雁的目光突变飘忽,“说什么呢?没有一天不胡说八道的你!还有圣女的样子吗?不知道那些老人怎么就选了你不选洛纱!”
“那你不喜欢男人,还盯着我的囚奴一直看一直看?要是眼神能脱衣服,你都把他扒光了!”
左雁动了,扭头看向飞凌霜,生无可恋的脸上写了无形的几个大字——小姨娘你说什么呢?
“姑奶奶你说什么呢!”安迦懊丧地双手捂脸,又向后移了移捂住耳朵。
飞凌霜得意地朝左雁挤挤眼睛,然后和安迦推心置腹:“哥,汉人不是有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么?别惦记我的人了。”
“我没有!我不好男人!”安迦声嘶力竭地为自己正名,“我刚才就是看他......好像有点......”
“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有什么?”飞凌霜叉腰向安迦步步紧逼。
安迦又看了左雁一眼,“看他怎么......这么高?马场的囚奴里面有这么高的吗?”
“长得高也碍世子眼了?要给我们腿锯去一截不成?”
“无理取闹!跟你讲不通!告诉你啊,父王娶洛纱的事你千万不准捣乱!”安迦忿忿离去。
见他走了,飞凌霜打发走侍女们,上半身躺到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烦。”
左雁为她倒了杯奶茶,“克烈真要娶洛纱?”
“嗯。”
“那个达力愿意?”
“他不愿意也没用,切达首领还不是他呢,他爹已经同意了。”
左雁扶着下巴思考片刻,说:“或许这是我们除掉克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