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刀不如新。”
左雁搂过皇上的肩,挨在耳边说:“辽人也有精铁,只有辽王能调用。”
皇上猛地转头,俩人差点亲上,小福子僵硬地转身面朝门外。皇上微微侧脸,“所以当年的暗器.....”
“嗯。”
临走时,小福子问左雁要不要拿一套钥匙,结果皇上和左雁几乎同时发声。
“等他回来再说。”
“你保管我放心。”
“呃......好。”小福子感到气氛有些尴尬,匆忙锁好门去解马车。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驿馆了?”左雁小声问。
皇上瞟他一眼,“公主们自有世新招待,你急什么?”
“不急。”
“不急就安心跟我走,别再提回驿馆。”皇上说完先上了车。
左雁跟在后面,撞上小福子同情又想笑的表情,摇摇头,“连少爷真是好霸道啊!”
车轮转动,左雁坐得安静乖巧,街边路人和商贩的声音不断清晰传入耳中。皇上干咳两声,等左雁抬眼看他,问:“你怎么不说话?”
左雁目光可怜巴巴,“怕说不好惹你不高兴。”
皇上压住向上飞的嘴角,“我哪有不高兴?”
“没有吗?”左雁豹子一样窜到皇上身边,“没有就好。天都要黑了,连少爷带我去哪见世面?”
“长庆楼。”
近年来,都城之人流行在外迎亲会友,兴起了八仙楼、丰乐楼等诸多彻夜灯火不息的酒楼,而其中以长庆楼盛名尤甚。
一进东宫门外大街下行的巷子,彩灯辉映,人来人往,处处浮动着脂粉香气,隐约有乐声从二楼窗口飘出。左雁几乎要把头伸到窗外,“哇,都城竟还有这种地方,不夜天吗?我竟从没来过!”
“这两年才建了些酒楼,从前是妓馆巷,你当然没来过!”
左雁瞪大眼睛,“那妓馆呢?”
皇上不悦,“你倒挺关心?”
“要是妓馆取缔了,那些苦命女子去哪里讨生计......”
“没有!”皇上见他真心为素昧谋面的人操心,哭笑不得,“只不过搬到旁边的小巷子去了,何况......”
“哦,那就好。何况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少爷,公子,长庆楼到了。”
候在门口的长庆楼伙计立刻迎上来客气地问小福子:“小爷几位?可有预定的房间?”
皇上下车,冷冷道:“左少爷定的房。”
“得嘞!马车交给我,少爷几位里边儿请!左少爷到!”伙计一通呼喝,店里穿戴利整的伙计将他们三人迎了进去。
除去“长庆楼”招牌,门楼各处束满了各色彩带,迎风飘舞。进了门,不见寻常酒楼的大堂散位,而是别有洞天似的精彩。可容四五人并肩而行的长廊两侧是天井,与主廊连接环绕天井的是一间间包房。楼高三层,每道瓦垄皆置莲花灯,如星河落地。二、三层的廊间许多衣饰艳丽的浓妆女子,或站立挥摆衣袖,或含情脉脉倚栏而坐。
“公子!看我看我,我是玉容啊!”
“公子,我叫飞燕,舞姿冠绝长庆楼!”
......
左雁拉皇上,眼睛不住向上瞟,“搬......搬了吗?”
皇上挺直腰板镇定作答:“搬了的,她们只是等酒客唤去陪酒。”
“之后呢?喝完酒之后呢?”
“我怎么知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