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看病的？”侧室里走出一个老头，面容严肃古板，看着不好相与。

“侯大夫，我们想问您点事情。”

“如果是关于孙家小姐的事情，就免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问，你们烦不烦。”老头抱怨道。

段天安和蔡东旦对视一眼，看来之前有很多人来过了。

段天安看侯同子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了，赶紧端起桌子上一杯冷茶递过去，“候大夫，您先喝口水。”

献殷勤拍马屁这种事，段天安做起来毫无压力，都是在家里讨好老妈无师自通的。

侯同子冷哼一声，接过茶水坐到椅子上。

“不知道刚才那两人是怎么请得动侯大夫在侧室里详谈的？”蔡东旦忽然问道。

侯同子正准备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下就站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蔡东旦：“你这……这无赖，难道你想同那两个小子一样拿老夫这唯一的医馆作威胁么！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在这间医馆里替多少人治好了病，到头来怎么落到个如此下场！造孽啊!”

“我们不是想威胁您，只是希望您能告诉我们您知道的关于孙家小姐的事情而已。不过是费点唾沫的事情，和这间对您来说意义重大的医馆相比，孰轻孰重，您心里肯定是有答案的。”蔡东旦见风使舵，顺水推舟地接道。

侯同子沉吟良久，终于才臭着脸道：“我之前替孙家那位小姐开了方子，本来以为是普通伤寒，哪晓得吃了半月的药，没有什么起色。后来管家就给了我些钱，打发我走了。”

“这种病很难治吗？您具体知道哪些症状”蔡东旦继续问道。

“说也奇怪，孙小姐的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不过时常体虚困乏，食不知味，还常常说头痛背寒。”

“您见过孙小姐长什么样儿吗？”段天安问道，昨晚上有帐子挡着没看到，他其实非常好奇这位孙小姐。

侯同子白他一眼，内心暗道：登徒子！

“白天去时倒是见过一面，我被人带着去见孙府管家，”说到这里，侯同子表情有一瞬间的厌恶，“那个时候站在走廊上，看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穿白色洋裙的女眷，我猜那就是孙小姐，隔太远看不清面容，不过气质非常好，气色看起来也不错，结果第二天晚上去，发现她却病得更厉害了。”

“孙小姐白天出来过？她倒是和管家说她生病不想见人。”段天安疑惑道。

“的确如此，我去见了管家回去时，经过走廊就没再看见孙小姐了。”侯同子苦笑一声，“她不该怕见我这个大夫呀！”

段天安赞同地点点头。

“侯大夫，以前有人得过这种怪病吗？”蔡东旦问到。

“你是说像孙小姐那种症状的病？没有，也许是孙小姐她从洋人那里染过来的也不知道。”

“不是，我是说像孙小姐一样手上长黑斑，皮肤快速老化的怪病。”蔡东旦快速打断了他的猜想。

侯同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没有！我说了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蔡东旦冷漠地看着他发怒，“看来你知道，这才是孙小姐真正的病症所在。”

“小智，小智！送客！”侯同子恼羞成怒，急切地叫着门外的小童进来送客人出门。

那小智走进来还是一副慢吞吞、懒散散的样子，气得侯同子大叫：“你这胀干饭的！叫你做事机灵点！”

小智脸变得通红，气鼓鼓的，倒也没说什么，走过来准备把二人领出门。

“侯大夫，对于管家，您是怎么看的？”蔡东旦不为所动地问到。

侯同子脸色愈发黑了，他闭上双眼，仿佛在平息自己的怒意。

“孙管家对我们有所隐瞒，想要治好小姐的病更是难上加难，我想我们和侯大夫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治好孙小姐，不让她最后沦为一场悲剧。”

侯同子沉默，两位客人又不愿意走，小智摸不准自己师傅的想法，也无法强迫两人，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待指令。

良久，侯同子才开口道：“那孙府管家孙世忠，不过就是个无赖上位的，吃的是黑心饭！我向来看不起他，可是我也别无他法，孙小姐的根本就不是病，是诅咒啊！”

他唉声叹气道：“我治不了她，你们回吧。”

段天安内心震惊，孙小姐得的竟然是诅咒，这也难怪侯大夫开的方子没法治。

“侯大夫，诅咒是什么？最后的结果你知道吗”蔡东旦继续问，表情没有一点惊讶，仿佛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还会束手无策吗？”

蔡东旦见好就收，没有逼问太多，和段天安两人告别了侯同子就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