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摸这儿。”

最后还顺势往他身上靠近了一点儿，“不是说好了好基友吗？”

赵家远捂着自己的T恤衫，跟被火燎到皮肉了似的，嘣出一迭拒绝，“滚滚滚，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课桌上的书累得老高，姜何趴在桌子上，“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别这样儿。”他眼睛轮了一圈周围，“你们班的人怎么长得这么参差不齐啊，我看有的人年龄看起来真的不像十四五的。”

“你不也不像。”赵家远飘过去一句。

“我是说怎么这么多人像我啊？”姜何回答。

“有留级的。”赵家远说，“有些学不好的，又不想出去打工的就在学校赖着。你也是来赖学校的吗？”

姜何摇摇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好学生。”

这破地方，他别说不想赖了，就算是真想赖，也不会赖在这个鸟乱拉屎的地方。

这话他心里想想，顾忌着赵家远的处境，没有说出来。

但是这话不一会儿，就从赵家远的嘴里说了出来，还带着一脸恶心到蹙眉的表情，语气也斗转急下，“这破地方，呆在这儿的人都会烂，从头腐烂到根儿。我是不会赖这儿的。”

一般人的眷恋故土的情结半点也没在赵家远身上体现出来，对于家乡的形象，他没有一点维护。

“你也是转来的？”姜何不解。

“不是。反正这儿就是不行，我劝你哪转来的再转回去。”赵家远说。

“恐怕这一时半会儿还不行。起码……”起码得等你睡醒，姜何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眼睛瞄这赵家远的洁白的耳廓，寻思着他俩这炮在赵家远醒来之后，还有没有后续。

“诶？！”姜何闹里的灯泡忽然亮了一下，“你说你刚才的行为算不算关心基友啊。”

“就认识了半天还不到，基个屁。”赵家远眼睛都没往姜何那边甩。

嘿——这小孩！

姜何趴到桌子上发呆，努力联想现实中的赵家远和睡梦里的未成年。

这小子在现实里到底成年了没有。他在想。

姜何贼想问问梦里的这一年是几几年，可他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了，撩过火儿会招烦，更何况对方还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深柜。

赵家远低头奋笔疾书，看起来极其认真。

这节课上的是物理课，老师在黑板上讲得是打点计时器，赵家远课本上翻得是牛顿第一定律，笔尖刷刷地在课本上记着。

姜何瞄了一眼，见赵家远并不是在做笔记，也不是在画辅助线，他是在给牛顿化妆，本身那个图像上只有个半身，赵家远给他往下加了全身，还画上了装备，涂改液点上高光，看起来一副宇宙无敌狂拽炫酷吊炸天的样子。

这是个学霸还是伪学霸啊？！

姜何的好奇心开始腾腾升起。

十五岁的赵家远他不了解，现实中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的赵家远他也不了解。

他除了好奇旁边这个人是怎么从内打破自己深柜的执着竟然放任自流去约炮了，还很好奇这个一米六不到的小不点怎么窜到了一米八。

从深柜到接受出柜是一个漫长又艰巨的心理过程。

从一米六到一米八又是一个漫长又艰巨的生理过程。

姜何双重好奇。

赵家远给他物理课本上的铠甲牛顿画了一顶防毒面罩照在脸上，奥，那不是防毒面罩。姜何侧着身子仔细看了看，人牛顿穿的好像是太空服。

“你是不是吃药长大的？”姜何脱口而出。

“你会不会说人话。”赵家远没好气。

姜何张了张嘴，熄声儿了。小伙子野猫属性啊！

他对这赵家远的的第一印象是软，从身体到脾气都是一副好揉捏推倒的模样，第二印象是作，炮约了半截被掐。

不管怎么着前两个印象里，这人脾气还挺软，就算是装的，也是装软的。软得他又想动手捏两下了。

但是，现在跟这个小赵家远聊了两句，他发现这小孩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小孩脾气呛啊，还会说脏话。

真是人不可炮相。

他不能判断现在的赵家远的人格是不是他的本质。

人总是会变的。

至少他知道现实中，躺在他身边的那位身上已经穿了很多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