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道:“司马燃他是司马家的人,可以做那里。”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去坐那位置?”
这话问得极为挑衅。
司马燃已经变了脸色,急匆匆过来,想为寒江照撑场子了。
寒江照一笑,却朝着司马燃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司马燃止步,疑惑地看着他。
寒江照道:“我姓寒,名江照。”
“若是你记不住这个名字,不如叫我一声寒大爷。”
那高瘦少年怒极,瞪大眼睛,一双眼的眼白又多了一圈:“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敢……”
话未完,那少年忽然肚腹一痛,一阵天旋地转,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被人打翻在地,半边脸颊朝下,一只鞋子踩住他的另一边脸颊。
寒江照的声音轻飘飘的:“现在,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去坐那个位置?”
少年脸色涨红,咬牙不出声。
四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寒江照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也怪这个少年愚蠢。
仙家子弟和他们这群寒门子弟,因为杜合昱的原因,本就有了间隙。
虽然不是寒江照愿意,但无形中,他已经成了这一批寒门子弟的领袖一般的存在。这个少年此时出来挑衅,若是他低调行事,忍耐过去,那么这场对持还未开始便就输了。
而仙家子弟恐怕一开始就想探一探自己的底细,只是不方便亲自动手罢了,也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能让这愣头青出来打前阵,背黑锅。
光论这些阴谋诡计,寒江照自愧不如。
但再大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丝毫意义。
寒江照冷冷扫过屋内众人。
又问了一遍:“你说,我是谁,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去坐那个位置。”
他脚下用力,没有半点留手。
若是那个少年还是不说,寒江照便会踩碎他的脸骨。
又僵持了半晌,那少年的面色已从涨红变为青紫,他终于松口,断断续续道:“你,你是寒江照……你,你可以坐那里!”
寒江照没有收力,淡淡道:“太迟了。”
“现在该是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了。”
“你该叫我什么?”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呼吸急促,没有说话。
眼看局势朝着难以挽回的场面发展。
一道女声响起:“寒公子,你收手吧。”
寒江照转过脸一看,面容绝色,红衣翩翩,发髻上斜插一支珊瑚发簪。
正是那蓬商府的云家女,云淑。
寒江照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云淑柳眉微皱,又说了一遍:“寒大爷,你收手吧。白契他不是有心的。”
寒江照冷笑出声,但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他终于抬起了脚,抬眸似笑非笑看着云淑,道:“云姑娘倒真是有一颗善心。”
“既然云姑娘为你开口求情,那我就放过你这一回。若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抛下这一句话,寒江照转身慢慢悠悠走到那个靠窗位置上坐下。
那个被踩在地上的白契好半天才被人搀扶着起身,他的半边脸扭曲肿胀,一个鞋印印在脸上,极为难看。他看着寒江照,眼中满是怨毒。
“今年怎么收了一群废物,都什么时辰了,连个位置都没坐好。”
突然从门外响起一道冰冷的嗓音。
众人回头一看,一个身着黑袍,瘦骨嶙峋的青年冷冷站在门外,此人阴森森的,带着丝丝鬼气。若不是青天白日,恍惚一眼,真如恶鬼出世。
看着众人面上的惧意,青年又是一声冷哼道:“我是你们的讲师,还不快给我坐好!”
讲师?
这么奇怪的人竟然会是瀚海学府的讲师?
一群学子听到讲师两个字,忙慌慌张张各找位置坐下。
那白契盯着一脸鞋印,只能无奈坐在了教室里最偏僻的一角。
云淑星眸一转,竟也走到窗边,在寒江照座位前坐下。
寒江照侧着头,透过窗子,好似在欣赏外面的风景,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儿兴趣。
而那个鬼气森森的讲师深深看了寒江照一眼,在众人坐好之后,慢慢吞吞走上高台,他语气平稳,像是被尺子量过,没有一点波澜:“我叫左业,今后是你们的讲师。”
他一顿,又道:“曾经隶属于星罗门。”
星罗门。
寒江照眼神一亮,终于转过脸来。
看着前台上的左业。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星罗门,就是被宁不殊屠戮殆尽的三大派的其中一个。
三大派曾经叱咤四府十州,互不相让,却因为魔头宁不殊一人,从此销声匿迹。
寒江照微微一笑:瀚海学府果然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