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一滚,慢慢站起,道:“我无事,只是修行不慎罢了。”
如相想要慢慢往后退,可他背后已经是一堵石壁,他如今退无可退。
一双眼里,满满都是寒江照的身影。
这让怎么能说出,修行不慎是真,但原因则是因为寒江照来了,凡心大动,思虑过多,以至于修炼过程中一时不慎,走火入魔才导致昏迷。
实际上,如相也想要见他。
相思是火,几乎焚烧了如相这半生所有的清修。
“阿照,多谢你。”
这清晨的小波折,在如相和寒江照共同走出石洞之后这才落幕。
寒江照从如相口中知道,这水潭下的石室也是上一任恕修师留下的,安静适合修炼。每个晚上,如相都是待在里面修行。等到白日才出石室进石洞。
确认如相身体无忧,寒江照才放下心来。
他干脆走出石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抄佛经了。”
“师父,你要好好保重,不管你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如相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无言。
只是这一天过后,寒江照终于看到放在洞口的芭蕉叶里,他送上来的果子少了一个。
刑罚之期有三个月。寒江照就老老实实地在定禅峰中待了三个月。
但不像一开始那么难熬,他可以和如相说说话,看着他,对他笑。
在最后一天,寒江照将早已准备好的暗香汤和果子一起送到洞口。
果子底下,还压着一封信。
信上所书不过八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一切仿佛被挑明。
展开信笺的如相手一颤,那张信笺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赶忙蹲下身去捡,脖颈上的佛珠带倒装着暗香汤的坛子。
坛子撞在地上破碎,暗香汤流了一地。
而如相看着满地的暗香汤,闻着这清幽的梅花香。
不喝也醉。
既然能见到如相,之后的日子,寒江照也打定主意,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时常要去见他。
他便常常犯点小错,比如和同窗闹矛盾,这个同窗一般都是指白契。
比如外出任务一时失手没能留手,将作乱的妖物直接打死。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但也要受罚。
这样一来,寒江照在瀚海学府,隔三差五就要到定禅峰一趟。
如相也仿佛也默认了他的行径,不再苛责,不再过问。
师徒二人常常对坐谈天。有时候相对不语,心中也十分温暖。
学府里的其他弟子,从一开始的奇怪到见怪不怪,若是有几天寒江照不去定禅峰,司马燃还会感到奇怪。
只是寒江照在大昭寺交给常净的纸符,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动静。
学府的日子,乌炎也曾来过,说是探望探望寒江照。
乌炎眉眼长开,眼角眉梢多了一分凌冽,不似往昔那般温和,只是笑起来还能辨认出那个小蛇妖的样子。他与寒江照也没有什么话说,只在寒江照那里,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候,知道如相成为了恕修师,人在定禅峰,也没有去见他。
只是说了句,日子还长,往后必定相见。
时间一晃而过,寒江照又请假去过大昭寺一次,将剩下的两坛子暗香汤取来。
三坛子暗香汤一坛不落,都是一年一开,与如相同饮。
等最后一坛子暗香汤喝完,已经是三年后了。
三年的时间,世道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杜恒丞一枝独秀,云家司马家各安本分。
而大昭寺仍旧避世不出,只是衍善更加深居简出,隐约有要选新任主持的消息传出。
“寒公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正是午休时分,瀚海学府第三年的学子日子变得极为空闲,很少上课,大部分的学子都在外出做任务,又家世的弟子也常常回家,帮助家里,协助族人。
三年的时间,时光将云淑的眉眼雕琢,她出落得越发动人美丽。
寒江照拿着一本典籍挡着阳光,靠在树下,偷得浮生半日闲。
听见动静,一只手拉下书本,露出一双飞扬的凤眼。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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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写到我最爱的一pa了
如相嘿嘿嘿要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