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黄铭不是控制在我们手里吗?”方公公的心腹之一睁圆了眼睛,立刻带了人亲自去查看。
片刻之后,“公公,您看,他依旧控制在我们手里,应该还在许昭仪那边。但是街上和张弓长见面的那个也确实是他。这情况,诡异。”
方公公心力交瘁,感觉自己就像猴一样,被以新皇贵配为核心的三人组,耍得团团转,彻头彻尾理不清的乱麻。
“那个狐狸精,”方公公咬牙切齿地咒骂殷扬,“他们是有备而来,对我们摸得清清楚楚,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有个不太机灵的心腹多嘴:“公公,他们三人的背景不是都查清清楚楚了,简单地很呐。”
“哼,”方公公冷笑,“那只是他们想让世人看到的背景,真正的部分,不知道在哪儿藏着呢。谁能相信他们三个是那么简单的人?那么简单能见一面就迷住了陛下,从平民直接跃升到皇贵配?能无声无息偷走我的金宝,半点痕迹都不留?能在我们系统的追踪下,几次三番让人出其不意,百思不得其解?”
方公公想不通,搓搓脑门,转而问手下:“内侍省的人进宫了吗?”
“进了,正在往咱们殿里去呢。”
“等他们到了,就说我为了筹备殷皇贵配的事,临时出宫了,让他们先去武贤配那儿呈报。”方公公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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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扬和老张坐在离金玉堂不远的咖啡厅里,耿耿于怀地瞅着牌匾上的那三个大字以及远处风景优美的湖面。
“哎,”老张琢磨着黄铭先前的话,脑筋跳跃到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问题上,“你说殷扬那天看星象辨别方位,嫌弃手机上自带的指南针不好使,没有详细的二十四方位。但是,手机 app 能下载各种方位齐全的电子罗盘啊,想要多少层就有多少层,想要多少方位就多少方位。这权衡一下,不比看着星辰毛估带猜差吧,反正都不求精确,手机罗盘还方便些。”
黄铭也被他带偏了:“咦,对哦,也许他没想到吧。毕竟他说那个贵州道长的师承更习惯仰观星辰,而不是用罗盘,所以我猜殷扬那天就没有在选择罗盘上多想一想,直接全力以赴琢磨星辰去了。”
“不会,”老张和殷扬相识的年岁更久,对他的了解更透彻,“就殷扬那婆妈性格,给你倒杯水还得操心着你喝的时候是不是刚好不烫,你要说他一时没想到还有情可原,可那么多个小时,他不会一点没想到。”
黄铭吃吃地笑:“你又老土了,你们那个年代,这叫婆妈,但是我们班女生都管这叫暖男。”
正在手机上戳戳戳的老张,抬头斜了黄铭一眼:“一天到晚我们那个年代、你们那个年代,你会不会说话?懂不懂礼貌?我不就比你大一轮。说得像我多老似的,也没见你叫我叔叔。”
“张叔叔。”黄铭立刻脆生生地叫了声,唇红齿白地哈哈大笑着,噎得老张直翻白眼,索性懒得搭理他,转而言归正传道:“我刚看了下,手机风水罗盘 app 的定位是根据手机设置来的,可以选择使用真北还是磁北,真北就是根据 GPS 卫星定位,和看星辰一个效果。”
“说重点。”黄铭皱起眉头。
老张指着手机比比划划:“手机 GPS 定位主要依靠卫星,再加上手机基站的辅助地理信息信号,准确度还是蛮高的。殷扬完全放弃手机的便捷定位功能,除非他预估到,目的地很可能在一个手机信号全无、卫星 GPS 信号也会受干扰的地方。”
黄铭觉得老张说得十分有道理,眉头越锁越深:“虽然我当时没有想到这点,但是秦爷的出现,以及他说他跟着王观干过一段时间活,我就觉得殷扬有秘密。但是一直没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好好问问他。”
“这小子,”老张咬着搅拌咖啡的小勺子,“不会在干什么不法勾当吧?我自打自己做生意之后,就一直想不明白他那个门庭冷落的‘殷扬阁’是怎么赚钱的,每次他都打马虎眼说走批发生意多,我都信了,现在想想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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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陷入沉默,不约而同地啜着咖啡眺望远处,脑子里整个信息大爆炸。突然湖边的人群纷纷骚动起来,光着膀子的游泳市民们也跳鱼似地窜上堤岸。
“怎么回事?”有人问。
“湖里漂上来死尸啦,不止一具。”嘈杂地回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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