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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2)

梁桁却说:“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是这意思。不管你以后跟谁过一辈子,如果不是我,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会继续纠缠,但道理仍旧那样,不会变。”

“你也知道现在的行为叫做‘纠缠’。”童景熠甩掉拖鞋,往沙发上一躺,扯过毯子盖到脑袋上,闷声说:“甭管你是正理还是歪理,我都不想继续听了,我要睡觉。”

梁桁欲言又止。他看得出来童景熠很累,需要休息,但心里的话仍旧想要说出来,片刻都不能等。最终,他没能忍住,问道:“送你回家那女孩儿,喜欢你吧?”

“干你屁事儿?连我爸都管不着!”

“当然干我的事!”梁桁正经道,“我要是不抓紧时间,你就成别人的了!我能不着急吗?”

“你他.妈.的,真把自己当棵菜了……”童景熠一咕噜翻身坐起,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还是趁早滚吧,庙太小,装不下您这尊神仙。”

梁桁闻言,赖皮地端坐在地,颇有一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嘴上说道:“是你让我进的门,我就呆这里了,哪儿也不去。我不仅是棵菜,我还是营养丰

富的好菜!”

童景熠闭上眼,痛苦地哀嚎长叹,赤着脚怒气冲冲踩过梁桁的大腿,径直走向洗手间。

“余承芮你在浴室蹲茅坑了是不是?!还睡不睡觉!”

“这就去,这就去!”余承芮光着身子,就穿一条小内裤,跳蚤似的蹦跳进客厅,冲打坐中的梁桁挥动小臂喊:“梁桁哥哥,我哥就是嘴上说说,心可软了,你千万不能放……哎呦!”

话说了半截,脑袋就被童景熠给敲了一下,“阳台还是沙发自己选。”

他转身抓起童景熠的手,对着掌心亲昵地嘬了一口,接着迅速蹿回了卧室,嘴里“嗷嗷”地哼唱着听不出调子的歌曲。

童景熠晓得,臭小子刚才肯定听见客厅里的事情了,这是想让他消消气。他忿忿地攥起拳头,对准梁桁的后脑勺,嗖嗖挥了几拳,不爽地进浴室洗澡去了。

人一走,梁桁立刻起身,熟门熟路往另一间卧室走,临到跟前时,旁边的门开了,余承芮的脑袋冒出来。

“听你哥的话,赶紧睡吧,”

余承芮斜着半个身子,小脸上写满严肃:“虽然我支持你,但你不能跟我哥吵架。”

梁桁:“我只是在说道理,没吵架。”

“也不能动手。”余承芮噘起嘴,眼睛又圆又亮,模样可爱,说话的架势却颇为成熟,“他可是进过重症监护室的人,你要真喜欢他,就不能让他生气,更不能打他。”

梁桁委屈地笑着说:“我打他?他刚才还踩我一脚,大腿到现在都疼着呢!”

“真的?”余承芮走出房间,探过脑袋想要看一眼,不过这是他哥的地盘,说什么也不能进入对方阵营。于是犹豫一番,他又返回去了,认真地建议道:“抽屉里有药,你可以喷一喷。”

“你比你哥懂事多了。”

“那当然。”余承芮嘚瑟地龇牙,“不过,以后千万别对我哥说话跟教导主任似的,他很讨厌那样的,换个别的方式吧。我哥又不傻,你说的话他肯定早都知道了,根本不用你提醒啊。”

梁桁略微一愣,惊讶于面前这小孩子的双商,但余承芮的话确实对。童景熠虽然性格极端了一些,实际上任何事情心里都是门儿清的,为人也正直纯粹,有一说一,从不拖泥带水。

这么看的话,问题最大的反而是自己。梁桁再次想起了那两条短信,脸色突然变得尴尬无比。单这一件麻烦事情,已经够喝一壶了,自己竟然还在这儿冲童景熠大谈人生道理,实在是可笑至极。这哪是什么好菜,恐怕烂菜叶子还不如。

“有道理。”他笑着伸手揉了揉余承芮湿漉漉的脑袋,“记得吹干头发再睡,不然头疼。”

余承芮:“知道,我哥会给我吹的。”

“那挺好。”梁桁微微一笑,进了隔壁卧室。

余承芮扒着门框,若有所思地皱眉站了几分钟,随后跑到阳台,拿了两件衣服,冲去浴室。

“哥哥,你也没拿内裤啊!还说我呢!”

童景熠带着一身沐浴液的清香味道走出来,按着他的脑袋边走边道:“可我有浴巾,你没有。”

“我明天也用浴巾!”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只能我用!哈哈哈!”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子,等头发全都吹干,才关灯睡觉。余承芮先前睡过几个钟头,这会儿精神头十足,拽着童景熠的睡衣角来回翻滚。

“你再这样,明天跟康君去道馆,没一周就开学了,作息也得调整。”

“哥哥。”余承芮抱着童景熠的手臂,“你到底

喜不喜欢梁桁哥哥啊。”

“你屁大点儿的小东西,就开始管人的事儿了?”

“不是。”余承芮松开手臂,仰面躺着,望向漆黑的天花板,“我觉得你挺喜欢他的,所以才支持,你要真不喜欢,我就支持别的啊。”

童景熠被这幼稚中透着成熟的语气给逗笑了,说:“ 你到底为什么非得给我凑个对儿呢?担心我没人要吗,还是没人管?我觉得咱们现在这么过挺好的,你难道希望有第三个人住进来?”

“也不是……”余承芮十分为难。片刻过后,他转过身,伸脚开始给童景熠踩腿,踩了一阵,他又突然说道:“哥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就不找对象。但是呢,就算你搬家,也得带上我,反正我有钱,不会让你们增加负担的。”

童景熠困乏极了,支吾一声应下,预备丢开意识入睡。

“哥哥?”余承芮再次出声。

童景熠哭着喊:“我叫你哥哥,让弟弟睡觉吧……”

“最后一句。”余承芮抬起小手拍了拍童景熠的肩膀,以示安慰,“你要不,以后跟着我一起学跆拳道吧。”

“为什么?”拜小老弟所赐,童景熠睡意全无了。

“掌握一门技术啊,不怕家暴。你这脾气,肯定会跟人打架的,学来防身!你得知道怎么打别人不会留下重伤!”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极了,也十分有道理,可说这话的人才十岁,还是个会为了躲避牙医偷跑出医院的小孩子。童景熠的心里,欣慰跟爆笑挤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你听见没有啊!”余承芮推着他的胳膊问,“我不是说着玩儿呢!”

童景熠点了点头:“谢谢余老师,学生记住了。”

“那还学跆拳道吗?”余承芮追问。

“不学。”童景熠坚定地回答。

“真是拿你没办法。”余承芮老成地叹了口气,转身安静地闭起眼睛酝酿睡意。

此刻,原本应该安稳躺在隔壁房间大床上的梁桁,正怀揣着复杂难熬的心情,站在童景熠家白净的浴室地板上发愣。

他刚才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根牙刷,恍惚茫然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但很快,梁桁痛苦地发现,自己也没有换洗的内裤,东西在车里。下车的那会儿,他的大脑还在发热,哪会记得带东西。

余承芮的小内裤,是梁桁帮忙拿的;童景熠的内裤,有余承芮搭把手。

而梁桁,他是个可怜人,既没有小棉袄,也没有小情人,因此更不可能有新内裤到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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