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弗啃了一口手上的汉堡肉。这些大孩子都经常骗他这种小孩子，不过他喜欢这个人。

他真好玩儿！

一口肉啃完了，还是没等到杰森说完那句话。小艾弗索性又提醒了他一次：“没关系，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就行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杰森要疯了！

他撸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在长椅上盘起腿，正对着这个小孩，严肃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你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特别是在哥谭。”

小艾弗又啃上一口，嘴里模糊不清地说：“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杰森表示怀疑，毕竟他连自己这种人都感觉是好人，那么，“那在你心里，你到底觉得怎样的人才算好人？”

“除了我。”他补上这句时，脸上还是有点烫。

“超人！”

小艾弗回答得超大声。

清脆的童声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

杰森猛地摁下他的毛绒脑袋，用气音朝他吼：“你是想把他叫过来吗！”

“可我每次叫他都不来。”

被摁着脑袋的小艾弗说起这个有点委屈。

你以为超人是你的召唤兽吗？

杰森松开这个皮孩子，长舒一口气。

“呐，我跟超人一点都不像，我才不是什么外星救世主。”杰森的声音依旧严肃，只是莫名有点低落，“你还会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这个大孩子怎么那么奇怪？

小艾弗皱眉。哪有人还一个劲不想承认自己是好人的？

“当然。”他捧着汉堡不想理这个怪家伙，嘴上还是承认道，“你会变成像超人那样的英雄的。”

哈。杰森是真的笑出来了。

这小子怎么能那么可爱。

这让他有点不忍心揭穿，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哥谭是不会有超人的。”

实际上，哥谭从不缺人求助，但超人似乎不怎么青睐这座与大都会隔海相望的城市。

小艾弗嚼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下，换了个选择：“那就像蝙蝠侠。”

“蝙蝠侠？那不是都市传说吗？”

虽然很多人都声称自己晚上碰到蝙蝠侠，还骄傲地向旁人展示蝙蝠标留下的伤口，但谁也说不上他的真面目。

“当然不。”小艾弗有点兴奋，“我见过他，是个真人，也是个好人！不过他浑身黑漆漆的，看上去有点可怕。”

“不，等等。”杰森叫停这个越说越激动的孩子，“你在哪里见过他的？”

“晚上蹲在你找到我的那个路口，很容易就能等到他的。”小艾弗积极地给刚认识的大伙伴分享蹲蝠指南。

“谁让你大晚上还跑出去的！”

这不是个小天使！这就是一个胆子贼大的捣蛋鬼！

“我自己……”小艾弗话没说完又被摁了下脑袋。

杰森不是很想问别人这些，但现在不由得他不问了：“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

“他们晚上经常加班，我就偷偷溜出来玩。”小孩说到这个也有点失落。

那你就不能乖乖待在家吗？

估计不太可能，这小子是惯犯了。

“我们做个约定吧。”杰森同他商量，“你以后想出来玩时，就先去找我，我带着你走。”

“不。”他想到自己的居住环境，纠正了一下，“是你给我做个标记，我出来找你。”

“怎么做？”小孩瞬间又开心起来，期待地问。

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杰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走吧。”杰森撸了把后脑勺，没在意这些，对小孩伸出手，“我带你去认认路。”

好耶。

小艾弗拉着那只手跳下长椅。

“我们要做暗号吗？”

“没必要。”

“那我可以天天来找你吗？”

“不好好睡觉小心长不高。”

“你真是个好人。”

“不要再说了！”

“真的，你比那只大蝙蝠好多啦，一点也不凶。”

“……”

————————

2015年，珠穆朗玛峰山脚的小镇。

会是你吗？

杰森在夜色中看着那个被他放倒在地的青年，有一瞬间迷惘。

消失了九年之后，再次出现的人。

塔利亚的人快出现了。

杰森长呼一口气。

恐怕除了你，再也没有人会说我是什么好人了吧。

他扛起地上那人。

无论如何，很抱歉，我没有达到你的期望。